“就这样。”低沉而沙哑的喃喃。
本该因为疼痛到极致而落泪的少年，这瞬却是无声的开心笑了起来。
一双绯红的眸子在这半是昏暗中的视线亮极了。
那是希望。
“……我不要做怪物。”
如果有人此时能在这，甚至都能被他的这份喜悦开心所渲染。
忽略掉他的痛与隐忍。
这样的翅膀一旦长出来，真的还能收回去吗？
墨闻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眼下的他做不到，甚至不知道这翅膀究竟是刺激到了哪一处的力量，才会突然的爆发生长出！
他厌恶。
等颜绯这边找到了出路，重新往回走时，在半路上便与少年相遇。
阳光洒落零碎着的林间，绿叶掩藏中少年肩头哗啦掠过了一树枝叶，他身上的素袍此刻瞧着狼狈，湿漉漉的，隐隐还有股无法掩藏的血腥气。
或许是因为这些绿叶与阳光的映衬，一张脸庞更是显得格外苍白。
连一丝血色也不剩下。
“阿姐，你找到了出路吗？”但目光在对上颜绯时，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耀眼了。
唇边扬起的笑意纯粹干净。
比林间落下的碎光还要更耀眼。
颜绯点头，身子无意识朝他逼近，“你是不是受伤了？”
少年“嗯”了一声，不甚在意点头，“那个翅膀，比较麻烦。所以在将它收回去的时候，就……不过没关系的。阿姐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，我又不是普通人。”
“这么一点小伤！过个两天就会好了！”
颜绯不信。
尤其是在靠近后，那股浓烈的血腥气就更重了。
但她一抬眼对上少年，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实在是太无法让人怀疑了。
行走间肢体也是放松，垂落于袖摆间的手抬起，还主动的握住了颜绯的手！
“那我就跟阿姐好了。我们快点出去。”
指尖的幅度连一丝的轻颤都没有。
颜绯本能的侧身朝着他背后扫了眼，看起来破了个大洞的素袍，里面是被临时撕扯出的布条所包裹着，浸透出的血迹点点。
好在看起来是真的不算严重。
“阿姐不相信我吗？”墨闻顺着她的视线侧头，笑容里带上些无奈，“我真的没事！”
“我还能抱着阿姐出去。”
说着他音落，不等颜绯反应，就径直将人给打横抱起！
颜绯心神刚好落在他的伤势，等身子腾空而起时，她不自觉僵硬了下，满脑子疑虑他的伤不敢乱动，“闻闻，放我下来。”
“指路吧。”
两道声音几乎相交汇在一处。
颜绯沉默。
“听话。”她眨了眨眼。
少年抱住她的动作收紧，两人的视线均是望着前方，那瞬间那双重新变得乌黑清澈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紧张不安，黑雾上涌……
他以后都可以看起来像人的！
“我喜欢你。”一句告白这时措不及防，“不光是抱着，这样的拥抱，我还想背着。我就想这样形影不离的与阿姐待在一起。”
如果不是担心她会拒绝。
他现在更想要的，是背着她。
后背处所浸透出的血液，伤口并未愈合，太大了！
可他其实很想很想……
用她的体温与心跳来感受这份真实。
翅膀他已经毁掉了！
以后，不会再这样了。
他可以长长久久的背着她，抱着她，牵着她的手……等他登上王位！她就是他唯一的王后！
“你受伤了。”颜绯叹气，语气带上无奈。
少年抱住她的动作更紧，仿佛恨不得能将她给勒进皮肉中，骨血中。
“如果阿姐不告诉我该朝着哪个方向走。我也不会放手的。”墨闻抿了抿唇，笑容里更多一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