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计这句话，让陈知山脸色瞬间难看起来。
“昨天不是让你派了几个人盯着怡红院吗，防止有陌生人离开吗，怎么还是让他们离开了。”
陈知山看着张守珪道。
“额…”
张守珪摸了摸脑袋，不好意思道：“那啥，大人，我派出去的人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，谁知道谁是谁啊？”
“…”
大意了，忘了这茬。
这个时代信息落后，不像后世那样，想知道某个人的信息图片，直接说一句，在网络的四通八达之下，很快就能将某个人给人肉出来。
现在官府登记户籍，已经描写的十分详细了，比如某些特征，都会记载进去。
可登记再详细，那也只是文字描写罢了，如何能跟真正的画像相比？
再说了，怡红院客流量这么大，人来人往的，谁也不认识谁，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哪个是本地人，哪个是外地人呢？
“这次，真是失算了！”
陈知山恨恨一咬牙，这反派咋不按套路出牌呢？
王月娥双手抱着膀子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大人，你冤枉我这件事，该怎么处理？”
陈知山望着她，淡然道：“本官就冤枉你了，你能咋滴？”
开玩笑，你的嫌疑还没解除呢，自己做了亏心事又咋样，老子怎么说也是县令，还是正五品，这怎么着也得有点县令老爷的威严吧？
王月娥一听陈知山这么说，顿时缩了缩脖子，挤出个笑容道：“大人您说笑了，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。”
陈知山道：“那本官也是和你开玩笑的，没问题吧？”
“没问题，当然没问题。”
王月娥赔着笑容，将姿态放的很低。
陈知山盯了她两眼，心乱如麻。
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破坏了，而他这位县令更惨，一下子就被踩在了道德法制最低点，里外不是人。
“算了，玩笑就开到这，县衙还有事情，本官先回去处理了。”
陈知山挥了挥袖袍，不耐烦地走了。
刚走到门口，他就扭头对张守珪道：“把他扛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张守珪应了一声，顺手就将郝萌扛在身上。
他膀大腰圆，身子将近两百多斤重，然而在张守珪手上，却轻如鸿毛，轻而易举就被他给掂起来了。
等陈知山一行人消失在王月娥的视线中后，她的表情才唰得一冷。
回头望了望桌上的残羹剩饭，王月娥抿了抿嘴，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根银色的细针，重新在几个菜里试着毒。
当银针试到汤里后，果然变成了黑色。
“陈知山，你倒是够狠啊！”
…
除了怡红院后，张守珪才开口道：“大人，这个老鸨有问题。”
陈知山边走边问：“有什么问题？”
“刚刚大人你说怡红院下毒的时候，老鸨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，而且她那时候的呼吸也放缓了许多，分明就是在蓄力，准备动手。”张守珪说道。
陈知山恍然地点点头，在伙计叫来王月娥的时候，他一直用着真知耳，自己说她下毒的时候，她心跳确实快了很多。
不过当时他以为王月娥是被自己吓到心跳加速，也就没多在意。
现在看来，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同！
王月娥确实有问题，只是应该和他想象中的问题不一样。
就是不清楚，她是不是齐王的人。
陈知山揉了揉额头，道：“从今天开始，你轮流派人监视着怡红院，重点是监视王月娥，她见过什么人，都必须得向我汇报，而且一定要记得，隔几天就换人监视，免得惹人怀疑。”
张守珪道：“是！”
就在这时，王庄带着几个衙役围过来，急吼吼道：“大人，你还没发信号，怎么就出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