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这个时候，陈知山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。
庆幸和遗憾的理由都一样，赵文嗣没死。
水中月说她中了赵文嗣的合欢散毒，所以神志有些不清醒。
因为害怕合欢散毒发，做出些不理智的事，所以她只能匆匆忙忙捅了一刀，也不知道捅在了哪。
慌乱之中的一刀，刺歪了也很正常。
现在赵文嗣半死不活，才是最折磨人的。
“陈大人，你能看出什么吗？”
赵德祝见陈知山愣在原地发呆，不由得开口问道。
陈知山回过神来，说道：“还没有，我再观察一下。”
说着，他就蹲下身，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咦？”
在赵文嗣身上，他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。
和刚刚他在赵文嗣卧房里的味道一样。
但这个味道，并不是迷药，那就是…
陈知山灵光一闪，扭头道：“赵统领，你过来一下。”
赵德祝走过来，问道：“陈大人，有事吗？”
陈知山道：“你问问殿下身上的味道，是不是有种特殊的香味？”
“香味？”
赵德祝凑上前闻了闻，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。
然后他说道：“ 是有味道，但最近有不少大夫为殿下治病，想必是那些药味吧。”
陈知山摇摇头，道：“不，这个味道，我在殿下卧房里也闻到过！”
“什么？”
赵德祝一惊，“陈大人，你没记错吧？”
“绝对没有，殿下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在哪？”陈知山问道。
“还在呢，陈大人你稍等，我现在就去拿来。”
赵德祝跑出去，但是没多久，他就回来了，而且手上还拿着一件带血的衣服。
“殿下遇刺之后，我们都不敢乱动他的东西，就连这衣服，换下来之后都整理到一边，也没其他人乱碰。”
陈知山拿过衣衫，不愧是皇子，这衣服材质摸起来真舒服啊。
然后他将衣衫放在鼻尖，轻轻闻了一下。
除了血腥味之外，确实有一股香味。
那这个味道，无疑就是合欢散了！
闻到这个味道之后，陈知山心中稍加思索，就想到了一个办法。
“赵统领，你闻闻看，这衣服上的香味，和殿下身上的香味是不是一样的？”陈知山将衣服递给他。
赵德祝接过衣服，耸着鼻子仔细闻起来。
而后，他皱眉道：“的确一样。”
陈知山笑道：“赵统领，就是问题所在了！”
赵德祝迷茫道：“啊？陈大人，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陈知山道：“赵统领应该记得黄坤对合欢散药效的描述吧？”
“他说喝下合欢散后，会神志不清，身体麻木，无论受到什么折磨都没感觉，按道理来说，这药应该是给水中月一个人喝，他没理由自己喝下这种药啊？”
“但是他身上，却有这种味道，配合上合欢散的药效，以及殿下被刺杀的经过，这两者之间，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？”
闻言，赵德祝立刻用他那不大的小脑袋瓜认真思考起来。
可是思考了良久，他还是气馁地摇摇头，道：“陈大人，我实在想不出来。”
唉，智商上的差距，的确很难弥补，所以陈知山决定原谅他了。
“我之前说过，殿下被刺杀的时候，没有任何挣扎，就说明他那个时候就是神志不清，因为要是清醒的话，他就肯定会挣扎。”
“而这个合欢散，就恰巧有这样的效果，然后这药不是黄坤拿去给殿下的吗？”
“…”
赵德祝细细思量着他的话，然后目光一亮，兴奋道：“对啊，殿下因为中了毒才被刺杀，那这个提供药的人，就算不是刺客，也绝对是帮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