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清最后也听得面红耳赤, 主要是当着言芳华的面。
她找借口先挂断，提出送言芳华回家。
“不用了。”言芳华下楼时，瞟见电梯里贴着日耳曼餐厅的中秋特辑活动, 她偏头问：“中秋怎么过？”
“正常是要回家的。”沈晚清每年都要走形式, 这是沈语堂的规矩, 言芳华没做声。
电梯内有片刻的静默, 轿厢壁身明亮如镜，言芳华瞥见沈晚清满脸的疲惫。
沈晚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，言芳华轻声问她：“头疼？”
“没事。”沈晚清转头看她时，又扬起了笑。
言芳华唇角动了动，垂眸说：“我这个做母亲的, 其实做得不好。”
沈晚清疑惑地看着她，她低头说：“我没能管住自己的女儿，却来管你，你们的事……”
“我都懂的。”沈晚清笑了笑, “相信我，言教授, 我真的懂, 换了我, 我也会保护陆知夏, 我本身现在确实有太多不确定因素。”
沈晚清愈是懂事，言芳华心里其实也过意不去，她当初答应沈廷筠好好照顾沈晚清的, 叹口气说：“你理解就好, 我不怀疑你, 我也不怀疑小夏……”
她顿了顿说：“我不想做恶毒的后妈, 但是我也不想小夏树敌太多, 你们沈家势力很大，顾家实力也很大，颜家的势力你也知道，你们若是在一起，未来要面对的压力……”言芳华已经把自己摒除在外，她不阻拦，便有人会阻拦她们。
“言教授，我都理解，该我解决的，我都会解决。”沈晚清笑得温柔，“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，就小夏一个孩子，我们两个之间本就虚无缥缈，稍微出现阻力，都会动摇您的决心，我很感谢您上次主动叫小夏过来陪我，我从沈家出来那一刻，也确实最想她，她已经在无形之间，成为我的某种靠山。”
沈晚清说得恳切，言芳华听得动情，沈晚清表决心：“我答应您，我会好好处理的，也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两人站在门口聊了好一会，言芳华轻轻拍了拍沈晚清，说：“现在除了小夏这件事，我希望你知道，我是你的阵营里的。”
沈晚清当然知道，所以才会放心和言芳华说出心声，她微微鞠躬，说：“谢谢您对我的支持，也谢谢您对小夏的保护，她有时会不理解，但慢慢都会理解的。”
言芳华自己开车走，保镖送沈晚清回家。
她回到家，泡在浴缸里，少有的轻松些。
言芳华的态度转变，比她预想的容易得多，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从此，沈晚清多了一个上级需要汇报。
陆知夏晚上接到沈晚清的信息，问她这周末有没有时间。
她以为是要约会，乐得在床上打滚儿，言芳华一进来，她撅个屁股，脑袋正扎在床上画圆……
陆知夏咳嗽两声，脚丫子往下滑，人也趴下去，笑着问：“妈，你还不睡啊？”
“都多大了，没个正型。”言芳华从地上捡起毯子扔到床上，她裹住自己，跟大蚕蛹似地蛄蛹蛄蛹，逗她开心道：“亲爱的虫妈妈，您的小虫虫来啦。”
言芳华被逗笑，照着后背拍了一巴掌，嗔道：“几点了还不睡？”
“嘿嘿。”陆知夏也笑了，“你终于笑了，我妈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“你少惹我，我天天笑。”言芳华送她一个白眼，出去了。
陆知夏屁颠屁颠跟出来，她纳闷地回头看她，陆知夏笑嘻嘻的。
“有话就说，笑得这么谄媚。”
“哪里是谄媚啊？”陆知夏哼哼两声，撒椒道：“亲爱的妈妈，我们的中秋怎么过啊？”
“略过。”言芳华不冷不热。
“那怎么行嘛。”她跟着言芳华去洗手间。
言芳华洗手，冷淡道：“你之前都在国外，我一个人在国外，你觉得我怎么过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