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隆基摩挲一下指尖,知道眼下宫宴不是只有自己和李琩两个人,自己不好刁难于他。便只能淡淡应了一声,算是知道了那人的事。
然后便对他轻声说了一句,“坐吧。”
“谢父皇。”
李琩应声入座。
仿佛方才的事,就只是君主突然兴起的一句问询。
之后宴席上再没了异常的地方。
李琩也同身边的亲信好友,畅谈着近日长安里的趣事。渐渐将之前对父亲称呼妻子“玉奴”、言辞里颇为亲密的不适一事,全都抛到了脑后。
只有李隆基在宴上坐了一会儿,在最后离宴之前,望向李琩的视线,颇有深意。
“……”
既然玉奴不在,那这场宫宴,他便也没了再继续留下来的意义。
而至于玉奴不肯进宫……
李隆基收回了望向李琩的眼。
……他总会有办法让她主动进宫来见自己的。
*
一场宫宴寥寥结束,李琩还是如以往那般,不曾在外多逗留,直接让侍从驱车回了府里。
玉奴正在府里等他。
李琩一回到王府,连衣服都不曾换,便直接脚步急切的前往了后院。
“……”
果然,玉奴又在院子里拨弄她的那把宝贝琵琶了。
李琩面上扬起一抹笑意,朝她走去。
本以为,他们往后的日子也会这么一直闲情适意、琴瑟和鸣下去。
却不想从第二天开始,李琩便变得尤为忙碌起来。
*
“嘎吱——”
李琩回来的时候,玉奴都已经睡了。
纵然李琩已经很小心很小心的放轻了自己的动作,可那木门发出的声音,还是惊醒了本便觉浅的美人。
“……十八郎?”
初初醒来的美人,意识还有些不大清醒。
她睁着一双朦胧的眸子,正是要支着床榻起身。
那边,李琩见自己到底是惊醒了妻子,便索性放开了步子,大步走到榻边。把将将要起身的美人,又重新给按了回去。
“你继续睡便好了,不必起身。”
“嗯。”
美人听着他的话,又重新躺回去不动。
李琩小声问她,“是我刚刚吵醒你了?”
她摇摇头,沉默一会儿。
然后又反过来问他,“……十八郎这几日怎么都回来得这么晚?”
李琩笑了一下,没说话。
直接动手脱起了自己的外衣。
直等身上只剩了一件里衣的时候,他这才面色含笑的对榻上美人说了一声,“玉奴你往里面让让。”
“……”
美人闻言,听话的往里头让了一些。
李琩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、就上了榻,直接将美人给揽入了怀里。
“父皇近日事务繁多,分了许多给我。如今我也有实务在身了,相比之前,自然要更为忙碌一些。”
他说着,眼里像是闪着一道亮光。
其实要说身份,他是寿王,早便该接触朝堂上的那是政事了。
而事实也是如此,早在多年之前,他受封寿王之时,便已进入了朝堂。
只是后来,母妃谋划拥他为储,陷害了彼时的太子和两位亲王,说他们意图谋反。
彼时父皇是信了。
他斩杀了那“大逆不道”的三人。
但随后,在天下人都为他们鸣冤之后,父皇便派了身边的宠信去查,随之,便也发现了一些端倪。
“……”
不得不说,彼时李隆基的心里,是真的有武惠妃的。
他发现了武惠妃的谋划,却并未对武惠妃下手,只是革去了李琩的职务,免了他的早朝,让他闲赋在家。
而武惠妃后来,也是因为这事有了心病,所以才早早去世。
原本李琩都以为自己这辈